Uran

灣家人(*゚∀゚)

[赤安/萊波] 會你於潭底

*想關心老婆又怕被討厭的萊伊(X



.

——這是他半小時之內第三次看見波本驚醒。




金髮青年坐在床上,透過散在臉側的髮絲隱約能看見由頰側滑落的汗水,他輕輕喘著,除此以外並沒有透露更多情緒或狀態。

看在他想壓抑情緒的份上,萊伊選擇不提對方睡著時緊皺著的眉頭與夢囈。




波本的個性十分好強。




那時對方剛進入屋內走沒幾步就突然倒下,他著實有些嚇到,還好當時正靠在牆邊抽菸,距離並不遠,即時伸手撈住了人免於與地板直接接觸。


半攙半拖地把人放上床後才發現波本眼下明顯的黑眼圈,加上蒼白疲憊的臉色,應該是體力不支而倒下。




他便坐在一旁暫時守著波本,不料這人睡得一點也不安分。




「身體會撐不住的。」萊伊嘆了一口氣。




波本微微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啞聲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多管閒事了?」縱然神色略顯憔悴,眼神還是相當銳利。




「隨便你吧。」雲淡風輕地拋下一句話他,抓起自己的外套便走了出去,表情沒有什麼起伏,很難看出情緒。




目送男人離開,波本難受地皺起眉頭,頭疼欲裂,空了許久的胃也是傳來陣陣絞痛,胃酸卻又不斷涌上,毫無胃口十分噁心,他以手臂遮住雙眼,又躺了回去。


無論入睡幾次,都會跌入相同的夢魘之中。




無數雙伸向自己的手、圍繞自己的每一張臉上都是醜陋的笑臉,令人作嘔的觸感在皮膚上遊走,既黏膩又如同蟲子在身上爬行一般不自在,他用盡方法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但四肢被束縛住,根本掙脫不了。




他的舉動似乎恰好點燃了那些人異常的興致。




其中一個男人更是笑說:『你們看,他還這麼有精神呢,看來夠我們每一個人玩一次了。』隨後響起一陣笑聲,混雜著各種污言穢語。




他們拿著針筒,把整整一管淡色液體注入他的體內,那之後彷彿被推入岩漿,滾燙浸染了五感,意識一片朦朧卻獨獨留下最鮮明的刺激和痛苦。




他在黑色的泥潭中緩緩下沉,失重一般的窒息感、黏膩遍佈身體的每一寸……




「波本!」




「!?」他一臉茫然,半晌才發覺四周景色不再是那個陰暗潮濕的房間,而是熟悉的安全屋,入眼簾的還有萊伊……又是萊伊,記憶這才和入睡之前接上,他愣愣地問:「你怎麼……?」




萊伊難以察覺的鬆了口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抽了幾張紙巾給對方:「……有胃口的話,起來吃點東西。」




接過紙巾正想反問要做什麼,頭一抬起來才發覺異樣,伸手摸了一把才發現自己臉上滿是淚水,他還記得那些大同小異的夢,流淚卻是頭一次,惡夢帶給他的情緒反應越來越大,這可不是什麼好的發展。


現實中他大可靠自己的意志將回憶和情緒壓下,可在睡夢中,這些經歷會毫無遮掩地擺在眼前,在他最為脆弱的時候。




「為什麼回來?」




聞言,萊伊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他的面容因熱粥的水氣看上去有些模糊。




「哪有為什麼,我出去買吃的罷了。」




「……。」波本坐正身子,看著眼前擺的一碗熱粥發呆,原以為是自己的話把萊伊氣走,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管他,結果只是毫不在意地為了他去買食物。


閉上乾澀的雙眼,眼前這個男人殺了景光的畫面依然清晰,相互衝突的舉動與形象——他不知現在該用什麼態度來應對萊伊。




沒多加思考就接過遞到手邊的湯匙,波本意外的乖順讓萊伊發出一聲悶笑,前者也因此回了神,開始小勺小勺地吃起粥來,米粒被清淡高湯燉得軟爛,溫而不燙、恰到好處的溫度滑入胃袋,恰好舒緩先前的不適,身子漸漸溫暖起來。




波本吃得很慢,萊伊先一步把自己的麵食吃完,安靜地等待對方吃到一個段落放下湯匙才開口:「為什麼?」




「……上週。」他面無表情答道。




上週。萊伊在內心重複了一次。


蘇格蘭的事件後,兩人就沒有一起出過任務也鮮少見面,直到那天他接到情報,波本在任務中失去聯繫,而地點正好與他相距不遠。




就算是他,打開房門的那一個刻也難掩驚訝。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快的氣味,光是用看的,也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包圍在中間的波本對於有人闖入並沒有反應,看不出來有沒有意識,當下他難以置信到甚至有個念頭,懷疑這是不是在波本的計畫之中,當然,這只是基於不相信波本會失手至此、想說服自己的想法。畢竟,那可是波本啊。




被打擾的人們還沒能反應過來之前,萊伊率先採取了行動,那些人被擊倒後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意,只知道當下的情緒有些混亂,說不上是憤怒還是錯愕佔得多。上前確認波本時,他緊皺著眉頭,軀體上的各種痕跡觸目驚心,波本意識不清,卻保有知覺,對檢查傷勢時碰觸傷口有反應,看見一旁的針筒後明白是被下了某種藥物,見狀萊伊下意識咬住下唇,表情因壓抑而猙獰。


……要是過程中暈過去或許還好受一些。




後來,他把波本帶到醫院安置好,趁對方還沒清醒便離開,一直到今天才在安全屋見到對方。




蘇格蘭的事情看來對波本有一定的影響,他也不能斷言任務中失手是不是因為這個,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看波本現在的狀態,估計任務帶來的刺激是目前需要最優先處理的問題。




「我有聽說那件事,你……」




波本出聲打斷了對方:「別裝了,我知道是你把我帶出去的。你也都看見了,結果就是那樣,所以不要再管我。」說到這裡,他抬起頭正視著萊伊,輕聲補上一句——




「很髒。」




語氣極輕,像是說給自己聽。




很難找得到詞彙來形容眼前這個青年的樣子,萊伊一瞬間恍惚。他看過波本各式各樣的情緒,狡詐、愜意、不耐……甚至是蘇格蘭死後,看向自己的恨意,都是鮮明且生動的,如今卻是蒙上了一層肉眼可見的透明。




「沒有。」




沒有多加思考的反駁似乎讓波本有點意外,好不容易恢復一些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他反問:「哪裡沒有?我哪個地方沒被那些人碰過?就連剛才喝粥的這張嘴也是一樣,你知道嗎?」




「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要靠近我了,我不希望你把任務的失敗投射在蘇格蘭那件事上,不需要額外的同情,不過就是被擺了一道,這點小事還輪不到你關心。」他輕咳幾聲,「萊伊,我還沒有落魄到那種程度。」




——我還沒原諒你,萊伊。




在他看來,萊伊的所作所為都只是“自認為”的、由自負而生的安慰心態,比被同情還要卑微。




「然後呢?」萊伊起身走到床邊,一把揪住波本的衣領,「你要不要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你以為我很樂見是不是,既然這麼想躲在角落舔傷口,那還來這裡做什麼,窩家裡不就得了?」




波本瞪著他:「說的沒錯,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馬上離開。」




「嘖。」




萊伊低聲罵了幾句,他放開波本的衣服,轉而伸手抓起對方一直垂在腿旁的手腕,能清楚地看到食指與中指的指甲佈滿血跡,大部分都還尚未乾涸,鮮血由甲床邊緣流出,指甲則是異常短且不平整,那是他親手摳弄、撕扯致斷裂造成的。


指尖是感覺非常敏銳的部位,而硬生生把指甲摳成這副模樣,想必過程並不好受。




「現在還只是指甲,那下次呢?放你去自生自滅,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替你收屍。」




「你到底想說什麼?」波本想把手抽回來,無奈體力還沒恢復,試了幾次都無法掙開。




不料萊伊突然又露出那種沒心沒肺的微笑,方才的怒意煙消雲散,「連手都抽不回去還這麼兇。」




他用另一隻手拿起掛在床邊、波本來時穿的休閒外套,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外套往對方臉上一蓋,他還挺有興致的記下對方最後睜大了眼,充滿訝異的表情。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之中,掙扎是正常的反應,另一方面這樣子的感受也連帶勾起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這讓波本有些難受。




下一個瞬間,他被摟住了……或者說是擁抱。


大腦一片空白,波本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就這麼靜靜地被抱著,過了一段時間,他聽見萊伊的聲音。




「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你更要替自己著想,不然未來可能有更多機會能像現在這樣,擅自從你身上獲取一點甜頭,然而你不想,也不喜歡。」




萊伊距離他的耳朵大概很近,隱約能感覺到吐息,聲音很低沉、也很輕,在看不見的情況之下,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一抹菸味悄悄飄進了他的世界。




男人頓了一下,又或是輕笑,波本無法確定。




「你一點也不髒,波本。」




語尾不明顯的顫抖、收緊的手臂以及抵在他肩頭的重量,波本突然覺得有些想笑,他心想,萊伊你這個膽小鬼。




還有,降谷零你也是膽小鬼。




.

波本的臉被外套捂得有些發熱,萊伊早已退到一旁,任由他自己把外套揭開。雙眼有些酸澀,他不太確定自己是為什麼而紅了眼眶,是因為萊伊的話,還是笑自己的蠢。




傷痕不會馬上消失,卻是能經過止血、結痂最終癒合,他一次次地抓撓尚未癒合的傷口,將重新長出的組織抓開、再次合上的血管劃斷。




是萊伊抓住了他的手。




「萊伊。」




「嗯?」




「你是電影看太多嗎?有夠肉麻。」




「你……嘖。」




如願看見對方不知所措的表情,波本笑出了聲。




「謝謝。」他說。






——

<結尾捏他>


波本:謝謝。


萊伊:(#欣喜)


波本:不過我還是討厭你。


萊伊:……


——

“我討厭萊伊我討厭萊伊我討厭萊伊”的波本 vs “心疼老婆可是他不喜歡我”的萊伊


波本被mob的部分就麻煩各位腦補了(๑´ڡ`๑)


最近都在當稱職的鹹魚,幾篇文寫到一半覺得不太滿意所以直接夭折就沒能發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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