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an

灣家人(*゚∀゚)

[赤安]夜空之下,燈火搖曳

*背景為組織剿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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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點正巧停在他的手掌心,淡黃色的光芒閃爍著,緩緩移動到指尖,似乎把指腹當成了起飛跑道,行至末端又再次飛起。






降谷輕輕摩挲方才螢火蟲經過的指尖。

很久很久以前,他在診所放置讀物的書架上看過這麼一本繪本,身為魔法師的主角四處遊歷,遇見各式各樣的人,然而無論什麼困難,都在魔法神奇的力量之下順利解決,找回大家的笑容和快樂,魔法師只是笑笑,繼續踏上未知的旅途,沒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手掌心的光點,像極了插畫上的魔法師施展魔法的樣子。





「我說——」赤井的聲音隨著雜草窸窣聲靠近,「在這裡摸魚,挺有閒情逸致的啊?」聽起來像是指責的話,他卻跟著坐在帶著點濕氣的草地上。





他遞給他一瓶罐裝飲料,開口已經被拉開。





見著降谷看也沒看就喝,他忍不住吐槽:「喂,不怕裡面加了什麼還是我喝過?」





「賭你不敢。」





「恭喜,我確實不敢。」他正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菸,說話有些含糊。

沒點菸的原因降谷或許並沒發現,有隻發光的小玩意正停在降谷的頭髮上,菸味怕是會把這東西趕走。

微光令奶金色的頭髮在夜晚變得更加耀眼,不得不承認,降谷零側臉的輪廓也非常賞心悅目,好長一段時間降谷面對他的時候通常都不太冷靜,很少能像現在這樣,平靜地、看著遠方發呆。





只要你覺得一隻貓漂亮,無論炸毛還是臭臉,都是可愛的。赤井突然想起茱蒂曾看著手機上的貓咪照片,語氣嚴肅地說出這句有點矛盾的話。

現在想想,也有幾分道理。





「?」不知什麼時候回過神,降谷對赤井的視線表示疑惑,螢火蟲在轉頭的動靜之下悄悄飛走。





「沒什麼,聽孩子們說,你要離開白羅了?」





「當然。組織沒了、工藤也變回原本的樣子,那我還待在白羅幹什麼,雖然挺有趣的。」





當初不過是為了接近毛利小五郎才選擇將白羅作為媒介,以安室透的身份接觸,這終究只是一個假身份,至始至終,他只能是降谷零,白羅、安室透、波本不過是降谷的工作之一。





「那只好為阿笠博士默哀了,一下子少了灰原、柯南、你、還有沖矢昴,孩子們估計得鬧一陣子了。」他點燃香煙,語氣還真的有幾分同情。





「你可以沒事戴個假皮去哄哄他們。」





「我下週要回美國。」





「不留在日本?」降谷有些詫異。





赤井在月光和香煙的照明下看見那雙眼睛瞬間的訝異,這讓他產生莫名的成就感,“你看看,做什麼都如此小心謹慎的人,能被我一句話弄出這個表情”之類的。





不過降谷沒有說錯。





「我也想啊,但上頭可不這麼希望。」能力受到青睞不是壞事,這也加深了上司希望自己留在本部的念頭,他能理解,也沒有理由拒絕。





降谷沒有接話,只是瞥了赤井一眼,卻突然笑了起來。





「幹什麼?」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臉哪裡好笑的FBI有點錯愕。





「你的頭上,有一隻螢火蟲。」他笑得瞇起了眼。





這其實沒有那麼好笑。

但他就是有些克制不住,就想笑一下赤井秀一。





赤井心說你剛才不也是,他輕輕晃了下腦袋,還真的有個小光點飛走。





「……。」感到有些無奈,身旁的人正毫無保留地樂著,瞇起的眼睛蒙上一點水光,夜晚其實沒辦法將細部看得太清楚,他卻覺得眼前的降谷零就是這個模樣。

他喜歡降谷笑著的樣子,嘴唇的弧度、隨著動作而顫動的髮絲,縱然是在嘲笑自己,也沒有想要制止的動力。





「你以後還來日本嗎?」





若是以前的他,聽到赤井要離開日本估計樂得都要放煙火了,打死都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恩怨翻篇後,倒覺得有點可惜。





「偶爾吧,我妹還在這呢。」





「說得也是。」





降谷抱著膝蓋,下巴靠在手臂上,剩下約三分之一的飲料在有節奏的搖晃之中發出細微的聲音。

這款罐裝奶茶他喝過不少,全是來自同一個人。





很久以前,還是長髮的赤井在任務期間問他想喝什麼,說是買菸可以順便帶點,他便隨口說了十分鐘前電視廣告上看到的品牌。味道並不差,他也就沒多說什麼,從那之後赤井想到就會順手買一些。





都是來自赤井秀一。





「……走吧,離開太久了。」他仰頭喝完最後的奶茶,朝赤井微微一笑:「謝謝你的飲料。」





「不用客氣。」





他們是在會議之間的休息時間跑出來的,稍早在會議室,眼神捕捉到彼此的瞬間,兩人都在對方眼裡讀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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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週,剛上車的降谷接到工藤新一的電話。





「降谷先生,我問過宮野了,我等會把東西傳給你。」





「謝謝,辛苦你了。」





兩分鐘後他點開工藤發過來的訊息,上頭是繪本的出版資訊,正是他當年讀過的。封面上依然是蠟筆塗鴉風格的魔法師,頭頂黑色尖帽,身上瀟灑地穿著披風。

或許是想凸顯魔法這個元素,魔法師的周圍還點上了些白色圓點。





腦子裡又浮現頭頂螢火蟲的赤井,他低低笑出了聲。





他終究是沒忍心放下那群和自己挺要好的孩子們,有時會趁著做晚飯的空檔順手做些簡易的小點心,放在冰箱保存之後隔天下班將西裝換成便服,“路過”一趟阿笠博士的住處。





剩餘的三個偵探團成員看上去確實多少有些失落,一下子失去那麼多玩伴,還需要時間適應,安室透的身份大概還會再保留一陣子,再慢慢淡出孩子們的身邊。





「對了,你們有沒有看過這本書?」他遞出手機上的繪本封面給孩子們看。





三個小腦袋一下子湊了過來,三個人卻同時愣住了。





「咦?這本書之前沖矢先生也有問過我們。」步美最先回神,抬起頭說道。





「對啊,沖矢先生搬家之前有問過!」光彥補充道。






「沖矢昴……是嗎。」赤井秀一為什麼會問兒童繪本,其實稍微想一下便大概有個底,知道赤井與宮野家的關係後,不難想像赤井可能也見過那本繪本。

相較於疑惑,他更訝異赤井竟然會記得、甚至聯想到這麼細微且遙遠的記憶。





他眨了眨眼睛:「沖矢先生有說為什麼要找繪本嗎?」





「他說想拿給一個小弟弟看,我猜應該是親戚之類的吧?」前面沒能說上話的元太搶著回答,「但是我們都沒有看過。」





降谷的嘴角難以察覺地抽了一下,「……沒關係,謝謝你們的幫忙,你們下次想吃什麼口味的餅乾?」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喜歡的口味,其實就算有元太,三個人也根本吃不了那麼多,只是希望安室哥哥能待得更久一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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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總有那麼幾次驗證莫非定律的機會,什麼時候會中獎永遠無法預測,例如降谷剛從一間看上去有些年頭的二手書店走出來,下個轉角就遇上赤井秀一這樣的事情。





「……」他下意識地皺眉。





「……真巧……?」一身休閒打扮的赤井也是一臉茫然。





兩人在附近隨便找了間咖啡廳,赤井還是一樣只點了一杯黑咖啡,降谷撐頰思考眼前這個人究竟是太喜歡黑咖啡才都穿一身黑,還是喜歡黑色才只會喝黑咖啡。






開頭的對話是中規中矩的問候,對近況、對工作、對生活……等,客套歸客套,基本禮數沒打算忽略,一方面這是最安全的開頭,畢竟他們的相遇完全是意外。





赤井瞥了眼降谷身旁的紙袋問:「你剛剛去書店?」





「嗯,這大概是莫非定律的契機吧……。」降谷把後半句的聲音都抿在了茶杯杯緣。





「買什麼?」






「別裝了,你也問過那些孩子的。」他放下杯子。





此時服務員將兩盤甜點端上桌,降谷將其中一盤往對面推,「吃了墊胃。」





喝了那麼多年的空腹黑咖啡,他看著面前的水果塔覺得有點想笑,目前有打算介入他這個習慣的人只有波本和降谷零,所以波本的舉動不是為了搏取好感也根本不是當年所說的“買太多吃不完”,而是下意識的關心。





說直接一點就是老媽子嘛。

這個名稱不能被對方知道,赤井心想。





「你應該也是在診所看過這本繪本的吧?」降谷從紙袋裡抽出一本保存得不算太好的繪本遞給赤井,出版年份有點久遠,能在不抱希望隨意逛的情況下找到已經不錯了。





「還要更早。」





「嗯?」





「怎麼說呢……診所那本是我以前放的。」赤井聳肩,看上去頗為隨性,「看膩了,有次我媽帶我去拜訪,就順手留在那裡。」





「……那你怎麼知道我也看過?」





「別擔心,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這得怪你去問宮野家的小妹妹了,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幫你保密的意思,聽說那本書是被明美拿走才保存下來,她小時候也讀過幾次。」





得了,在座一個被少年偵探團說溜嘴,另一個被宮野志保出賣,降谷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不過這也真巧,我們想到一樣到東西。」指尖摩挲封面上的黃色圓點,如同那天,螢火蟲從他的指尖一躍飛起。






「可能是因為你有魔法師的資質?」赤井打趣地說。






「那也不錯,肯定會比現在輕鬆得多。」他對赤井那張欠揍的笑臉和胡說八道已經習以為常,「可惜了,要是某人沒有叫我小弟弟的話,我現在心情可能會更好一些。」






「嗯……現在改口來得及嗎?」





「來不及。」說罷,降谷咧嘴一笑。





他笑得很耀眼。

赤井不禁恍了神。那天晚上,過暗的天色之下,沒能仔細看清的光景說不定就是這幅光景。





他對降谷零有著不尋常的執著,不知道該冠上什麼名稱的情感,時不時出現在腦海裡的畫面,都是波本、安室透、降谷零。相對的,他也熱衷於被降谷零追趕、甚至是記恨,如果這樣能讓對方的心裡有個地方踏實,那麼他很樂意。





此時的降谷在赤井的視線之下,光明正大地伸叉子去戳水果塔的桃子片吃,表情非常理所當然。





「你怎麼不把另一個給我就好?」他看著又插了一顆草莓走的小偷叉子。





「我不喜歡這種奶油,太甜。」降谷晃著叉子,「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所以給你。」






「……哦。」儘管無奈,赤井還是把偏甜、少了兩塊水果的塔給吃了,還是被全程盯著吃完的。






一直到座位面對落地窗的降谷看見外頭漸暗的天色,他們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圍繞在繪本上的話題並沒有持續太久,卻令人印象深刻。





「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把出本放回紙袋時,降谷話鋒一轉,「對了,最後告訴你一件事——比起我,你大概更適合被稱作魔法師。」






赤井明顯愣了半晌,眼裡的湖綠似乎蕩起一陣波瀾,意外之下是另一種感受,像是最核心的部分被輕輕挑了一下,突然、無措、卻令人上癮。






指尖正輕敲桌面,這是反映什麼情緒的下意識動作他也說不準。





「我就當你是在稱讚我了。」他說。





「隨你。」降谷裝作無辜地眨了眨眼,走向咖啡廳的門。





書中無名的魔法師之所以被人們記得,不是因為他神奇又無所不能的魔法,而是一路上幫助過的人們將他放在了心裡,頭或許本人根本不記得也不在意自己幫助過哪些人,只覺得是舉手之勞,將人深陷泥潭的人們一一拉起。





在幾乎滅頂時,將他硬生生拖出去的人就是赤井秀一。

無償承受誤會與罪行,卻一句責怪和要求也沒有,反之而來的是更多關心,那些根本沒必要買的罐裝飲料、在倉庫替他解危、會議結束時敏銳地察覺他的動向,都是無聲息的關心。






赤井秀一是他心中的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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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當螢火蟲,我要去爬透子的頭毛(๑´ڡ`๑)

以上幼年經歷有各種捏造,不要太在意(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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