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an

灣家人(*゚∀゚)

[赤安]漸近線

*ooc和渣文筆算我的,祝福留給赤安

午後的天色有些灰暗,不厚的灰色雲層間透著點陽光,不久便下起小雨,細細的雨絲打在黑色的外衣上,深色的痕跡和布料的顏色相同,彷彿就這麼消失了。

赤井秀一拿著一瓶酒,分別到了點到放著冰塊的兩個小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衝擊冰塊,撞擊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伸手拿了靠近自己的那杯啜了一小口,濃烈香醇的酒香在口齒間瀰漫。

「第一次和你告白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繼續說道:「你一臉莫名其妙。」

還記得那時他還留著一頭長髮,代號是萊伊,和波本幾乎一見面就吵架,應該說是波本單方面不爽自己。

但他一直覺得眼前這個外表漂亮的青年,湛藍的眼睛中彷彿有萬里星河一般,十分動人又難以捉摸。

——『第一次的告白,是一句毫無起伏的“我喜歡你”,平淡得就好像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不過某人的反應可就不是這樣了,那張平時充滿自信的臉上難得出現了錯愕與驚恐,就好像女孩子突然看見腳邊有蟑螂一般。

後來他維持一樣的姿勢與表情,默默地看著金髮青年黑著臉迅速後退離開房間。

……看來是被當成為了噁心對方而開的低級玩笑呢。

「那時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不過現在想想,還真是喜歡對人了。」赤井秀一點了根煙,偏重的香煙混著酒香,有些像酒吧的氣味,「難得你有那麼精彩的表情,也算值得。」他低低笑了聲。

沉默伴隨帶著水分的空氣,顯得有些沉重。



「第二次告白,你很生氣呢。」說著,順手抖掉的菸灰在空中四散,落在泥地上。

由於沒能阻止蘇格蘭,當下在樓頂又說了那些話,他們之間出現了幾乎難以填補的裂痕。

FBI的身份也已經暴露,自然是不能待在組織中,也因此好一段時間沒見著波本。

直到某天夜裡,他也像現在這般喝著酒,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第二次的告白,是帶點笑意的“好久不見,我還是喜歡你”,透過電話,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陌生。』

對方一接起電話他就冒出這些話,不用想也知道現下這段沉默是電話另一頭的某人大概氣到了極點。

不出所料,等到的回應是一連串帶著殺意的威脅,乍聽之下沒什麼起伏的聲音貌似氣到微微顫抖,最後他什麼也沒能說上就被掛電話。

拿出sim卡捏碎,笑得有些無奈,但是能聽見久違了的聲音也還算滿足,他走出酒吧才發覺外頭正下著雨。

幾天後,曾經臥底在組織裡的FBI已經死了的消息迅速在組織內傳開,也不知道某人會有什麼反應,正在練習易容化妝的他這麼想著。

「當時還真的有點期待你是否會有一瞬間擔心我。」似乎是蹲久了有些腳麻,便乾脆坐在地上。

赤井秀一拿出背包裡的傘,給對方擋雨,自己仍無所謂一樣,待在不大的雨中。


「第三次向你告白可有趣了。」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那次措手不及的可是我。」他說。

以沖矢昴的身分和外表生活了好一段時間,他並不討厭這種比以往擁有更多樂趣和生活感的日子。

當然,他也一直暗中觀察組織的動向,原以為在安室登門拜訪的那天,能夠在工藤夫婦的幫助之下順利消除沖矢昴的嫌疑。

無奈終究是瞞不過那細膩的觀察力,在調查朗姆的過程中,被安室戳破偽裝,且確定了自己身份。

他被對方強拉進廁所,就著洗手台揪住他的領子,一把撕了他臉上的偽裝,麥色臉龐上的怒意顯而易見,醞釀許久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最後是彷彿洩氣一般甩開了手。

大概蘇格蘭的事情,他也已經推理出來了吧。

——『第三次的告白,是語帶溫柔的“我依然喜歡著你”,他的手正輕撫著那柔順的淡金色髮絲。』

他其實已經做好下一秒手就會被拍開的準備,結果安室只是靜靜地站著任那隻手肆意,微垂著的眼眸中,充滿壓抑。

在他愣住的片刻,自己的手被青年輕輕抓下,並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沒有任何話語,也沒有任何情緒。或許有,只是被強行壓抑著,他也實在猜不透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預期的憤怒和拒絕並沒有出現,這一次他可有些不知所措。

「我到現在還不太明白,你是為了什麼而動搖。」露出被打敗了的表情,赤井秀一抽了口菸,「算了,就當我是傻子吧。」

白色的煙霧被吐出、在空氣中漸漸散開,最後消失得無聲無息。

抹了把臉上的水,縱然雨勢不大,一直淋著到現在也能感受到衣物的重量與濕潤,雨點打在臉上的一瞬是冰冷,但滲入衣服後,帶來的卻是一陣悶熱。



「第四次對你告白,被拒絕了。」說到這,他看似有些出神地輕晃酒杯。

那時他依然是赤井秀一,也是沖矢昴,是FBI的王牌狙擊手也是一個大學研究生。

身為一個早起想吃頓美味早餐的研究生,他非常自然地帶著禮貌性的微笑推開了白羅的門。

當時正在整理桌面的安室一句“歡迎光臨”都還沒說完,貌似看清是他後,原本的笑容變成不悅地撇嘴。

……反應真快。

由於剛開店不久,店內還沒有任何客人,早就向聽小弟弟打聽到梓小姐那天休假。

他走上前去,穿著圍裙的安室只是面無表情地繼續工作。

——『第四次的告白,是一句語氣略微輕鬆的“我還沒放棄喜歡你”,帶著眼鏡的研究生發出低沉成熟的嗓音。』

話才剛說完,接著就是來自金髮男人冷冰冰的一句“我拒絕”,微微低著頭,臉上依然沒有太多表情,語氣也顯得特別冷靜,始終沒有正眼看他,就好像在謝絕推銷一樣。

這一次,他察覺到一點異樣。

他走得更近,猶豫了半晌,還是伸手輕柔地撥開對方的瀏海,這個舉動並沒有被阻止,但下一秒立刻就後悔了。

他看見在印象中一直都很有精神、充滿自信的眉眼,此時卻蹙著眉,帶著掙扎的眼中似乎有層水光閃爍著,一旁的耳根正泛著紅。

他感覺心臟彷彿被重重掐住,錯愕與心疼讓他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於是他拿開了手,低聲說了句抱歉就走出白羅。

「那次我還真嚇到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嘲地揉了揉眉心,赤井秀一嘆了口氣,「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想想那次他有如做錯事的小孩般逃離現場,還真愧疚。

雨勢似乎大了些,落在一旁的野草上,綠色的小草被重量壓得搖晃幾下,尖端集出的水珠隨之滴落。

他將黑色外套的帽子戴上,雖然也擋不了多久的雨,但他仍沒捨得躲進傘下。



「……第五次告白。」有些寬大的帽子遮住他綠色的眸子,這次沉默了許久,幾度張口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與組織的最後交戰之中,他們倆以任務為第一順位,暫時顧不上私人情感,並肩作戰。

各自擁有不弱的實力,那時又相互配合得極其完美,簡直銳不可擋。

在降谷零近身的牽制之下,位於狙擊點的赤井秀一抓準時機扣下板機,子彈精準地掠過金色髮絲,打中正在與其搏鬥的琴酒。

而後組織幹部一一被擊破,這場行動以勝利宣告結束,降谷零累得直接坐在地上,抬手用袖子抹掉臉頰上的血污,睜眼看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眼前。

——『第五次的告白,沙塵在陽光下揚起,他用有些乾澀的聲音說“我喜歡你”,雖然神情難掩疲憊,卻透著一種欣喜,就好像贏了籃球賽的大男孩。』

對方搭上他伸出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那一刻他看見有如陽光一般的笑容,從未見過的閃耀,似遍地向日葵一般動人。

正想說些什麼,卻是異變徒生,沒有一個人來得急反應。

越過突然倒下被自己接住的降谷零,他看見伏特加難掩憤怒和悲愴,舉著槍的手顫抖著。

他呆呆地看著伏特加被制服時臉上難看又瘋狂的笑容,又愣愣地看著自己滿手的紅,最後視線終於聚焦在懷裡的人,鮮血淋漓。

幾乎不記得當下是何等悲傷和自責,只依稀記得幾分鐘前還露出璀璨笑容的人被七手八腳送上救護車,記憶就此中斷,也不知道是選擇性失憶還是被人直接劈暈。

「零,我現在還好端端的在這裡,是不是太便宜自己了?」

赤井秀一抬起頭,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看著眼前的降谷零三個字陷入沉默。

黑色的大傘為灰色且不舊的碑擋了落下的雨水,連那杯冰塊融了大半的波本威士忌也沒有摻進一滴雨水。

怎麼也沒想到心愛的人,是那樣一個結局收場,原以為他們能像他看過為數不多的戀愛劇本那樣,經歷風風雨雨後以美好的劇情作為結束。

赤井秀一覺得他給自己開了個玩笑一般,從幾年前喜歡上那個閃閃發亮的金髮青年開始,就是個漫長的笑話。

赤井秀一在雨中坐了很久很久,身上的布料已經濕透,一旁的背包也沒能倖免。

突然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按在他的頭上,他反應遲鈍得像是欠缺保養得機器,片刻才緩緩轉頭。



「…...我覺得讓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現在還在這活蹦亂跳,才是太便宜我自己。」帶著鴨舌帽的男人這麼說道,一邊將手中的透明傘向前舉,一併為坐在地上的赤井擋雨。

「我以為以你的能力能夠很簡單迅速推理出真相。」他不好意思得頓了頓,才又開口:「抱歉……我沒把你的情緒變化考慮周全。」

降谷零伏下身抱住濕透的赤井秀一,他感受到對方的顫抖,就好像一隻被留下卻遲遲等不到主人的大型犬。

就好像當年的赤井一樣,他並沒有死。

雖然伏特加給他的兩槍確實不假,流的血也是貨真價實,但沒有傷及要害,為了確保能夠清除剩餘的殘黨,他在醫院內當即決定發出自己已經死亡的消息。

沒有特別通知赤井秀一是因為他相信以這個男人的觀察力與經驗肯定能知道他受的傷並不會致死,所以他放了一百二十個心,結果現下卻是把他弄成這種落魄德性。

……簡直心疼得要死。

「赤井秀一,我在。」他拉掉對方外套的帽子,看清那張因淋雨而蒼白的臉。

「零,我——」赤井秀一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嘴卻被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指堵住。

「噓,這次輪到我了。」


——第六次的告白,是在淅瀝雨聲中,一句包含萬千情緒的“我喜歡你”,與得來不易的擁抱。


打從相識,兩人就以難以察覺的幅度接近著,赤井秀一一步步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嘗試接近一直站在原地的降谷零,經歷酸甜苦辣,風風雨雨,他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永遠不可能碰觸到那個人,無論距離再近,也無法觸摸到。

沒想到這回卻是降谷零主動邁出一小步。

從此交會。

「嗯,我也是。」赤井秀一摟緊對方,捨不得放開。

—————
*第三次告白的事件指的是緋色歸來與背叛者的舞台,安室透過後者推理出當年蘇格蘭的死亡全貌。

*這個腦洞大概是由第三次之後,某個傲嬌金毛放下恨意後才發覺自己對赤井秀一漸漸萌生情愫,卻礙於身份和責任,無法承擔這份感情。

*這篇和之前的[歸處]那篇,沒有任何關係。

*漸近線到無窮遠處都不會與雙曲線的圖形相交,這邊大概(?)是把安室當漸近線,赤井為雙曲線,因為前期赤井主動,而安室一直待在原地。
最後安室的前進,就當作是直線的方程式就像安室的心境一樣改變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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