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an

灣家人(*゚∀゚)

[赤安] 逆流而上

00


猜猜我遇見誰了?

在我的印象中能有這麼美麗、飄逸的金髮,配上海洋一樣深邃眼眸的,只有一個人。

那是波本、安室透也是降谷零。



現在的他有些不一樣,半透明的身子誰也碰不著,懸在半空中也沒能在地面留下陰影。

我是無神論者,但我認為,這是所謂的幽靈吧。



01


「赤井,你發呆的樣子看起來蠢爆了。」幽靈先生開口嘲諷。



「畢竟你正在改變我的人生觀,我總得習慣一下吧。」他仍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說:「降谷,我想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它困擾我一個下午了,請你務必回答。」



「什麼?」



「你現在穿著內褲嗎?」



「去你的,有本事自己來看。」降谷也是面無表情,只是多了半透明的國際通用不雅手勢。



02


總之,不知道為什麼,降谷零的幽靈突然闖入一名FBI搜查官的生活,對此他本人也表示不解。

降谷和赤井秀一什麼關系眾所皆知,一見面就吵架打架、誰也不讓誰、一個眼神也能點燃戰火,水火不容的兩個人。

然而實際上他們是什麼關系?



是交往長達五年的情侶。

他們在車上接吻、出門趁著人群紛亂悄悄牽手、在白羅後方的巷子調情,更別提快要支持不住兩人翻雲覆雨的那張雙人床,與藏在領口下成雙成對的戒指。



03

「我的天,赤井。」降谷一臉嫌棄,伸手用力揮出的拳頭卻掠過帶著針織帽的腦袋,眼神閃過一絲惶恐,多年來對情緒控管的經驗讓他迅速藏起自己的失態,繼續抱怨:「我的盆栽是被飛彈炸過嗎?」

原本一片翠綠的芹菜和香草植物如今剩下枯黃的莖歪斜在花盆裡苟延殘喘。



「我嘗試像你一樣照顧它們,然後就變成這樣,我的錯。」



「……算了,把他們交給你是我的錯,我們責任各佔50-50。」



然後陷入一陣漫長的沉默,赤井靠在陽台上抽煙,降谷只是靜靜地浮在一旁眺望遠方,他們的肩應該要碰在一起,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我有嗅覺的。」降谷突然開口。



赤井聽懂了,「抱歉,我克制不了。」勾起的唇角也被香菸染上一層苦澀。



「這次原諒你。」



來自赤井身上的菸味,比印象中更加濃厚,不難想像這個人近期菸癮有多嚴重,至於原因和誰有關,他心知肚明卻不願多想。



04


這天難得休假,赤井一大早穿上外出的長版風衣,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降谷有些意外,赤井平時的工作量很龐大,能有休假是很珍貴的,以往大多窩在家裡休息度過。



「你要出門?」他飄到赤井面前,好奇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天真。



「嗯,我們去……看看“你”。」



顧名思義就是現下實質上的降谷零,沉睡在石碑下,已經火化成灰的身體,會被土壤中的細菌分解、轉化,變成土壤中的營養,循環流動之後被植物所吸收,開出美麗的花朵。

聽起來多麼美好,又令人感到無比悲傷。



降谷看著石碑上端正的字體,無疑是親手寫過上千萬次的名字,如果底下埋著降谷零,那他又是什麼東西呢?



石碑表面冰涼又粗糙,赤井以指腹感受與戀人溫暖而柔軟的肌膚截然不同的觸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糊綠色的眸子就像沉寂的水面,深沉而毫無波瀾。



這是他一直深愛的人。

降谷零曾說過,會一直站在他的身旁。



他以為降谷難得食言了,看來不能那麼早下定論,降谷零真的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05


半夜三點半,赤井頂著一身冷汗從床上坐起,被惡夢強行中斷睡眠,他下床朝浴室走去。



「做惡夢了?」不需要睡眠的幽靈降谷其實老早就注意到赤井睡得不安穩,只是沒有叫醒對方罷了。



「是我嗎?」



「嗯。」抹掉臉上的水,赤井看見鏡中的自己有些憔悴。



降谷不曉得最後呈現在赤井眼前的自己是什麼樣子,那時他早已沒有心跳和體溫,不能再伸手撫摸對方深邃的五官。



「……很可怕吧?」他問。



「一點也不。」赤井笑笑,轉過身子想再多看幾眼他的愛人,「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零。」

活蹦亂跳也好、對自己發脾氣也罷,半透明的幽靈也很不錯,就算是渾身沾滿鮮血、殘破不堪地躺在擔架上的樣子,也是降谷零,是他深愛的人。

此生至愛。



「笨蛋FBI,大半夜的在說什麼?」降谷低聲吐嘈,轉了身默默飄回赤井到臥室。

因為他還不確定,幽靈會不會流淚。



06


伏在樓頂的狙擊手一身黑衣,天空正下著細雨,這點干擾可難不倒FBI王牌狙擊手,男人眼神一凜,冷靜沉著地扣下板機。



「嘖,很少有機會這麼近看你射擊。」降谷也趴在一旁,將赤井沾了些雨水的側臉貪婪地收進眼底,「早知道就讓你教我狙擊了,可惜。」



「你想學怎麼不跟我提?」確認目標已被擊斃,赤井這才離開狙擊鏡。



「哪有時間?」往旁邊翻滾了一圈,地面上的沙塵連一點也沒沾上,「我們能在睡前幹一回已經不錯了,原本想著等工作告一段落再說。」金髮男人抬起頭,湛藍的眸子依然有神,卻不見任何光澤。



降谷又別過臉。

赤井的眼神溫柔如水,又透著一絲落寞,他沒有辦法承受這樣子的注視,只要再多一秒鐘,想要給予對方一個擁抱的慾望絕對會潰堤而出。好想好想,再感受一次赤井的體溫。



然而他辦不到。



此時一片黑色闖進他的視線,赤井挪到他的面前,伸手環住他的肩膀,雙手穩定性極佳的狙擊手,精準地拿捏力道和位置,看起來就好像赤井抱著他。



07


赤井與降谷幽靈生活的日子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個月,不算太長,卻足以在生命中佔下一定的份量。赤井的菸癮不再加重,只要煙頭堆起一點高度就會被降谷嘮叨一整天,他們剛開始交往時也是如此,生活上所有的壞習慣都是被注重健康的降谷改變的。



在人前赤井沒有露出一絲破綻,降谷只是默默地看著愛人度過美一天,做該完成的事。

赤井的時間在一步步邁進,而他停留在離開的那一天,三個月的日子過得平淡而幸福,主角是逐漸錯開的兩個人。



「赤井,我想我該走了。」他說。



「我以為你想留下才出現的。」赤井倒也沒有訝異,只是捻熄手中的菸,「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他碰了碰摸不著的金髮。



「我愛你,赤井,所以我必須離開。」降谷淡淡地陳述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



「都愛到捨不得走了,我很榮幸。」綠色的眸子裏帶著笑意,赤井痞氣地笑說:「能抱走公安警花,看來我還挺有魅力的。」



「閉嘴,你這FBI頹廢大叔。」降谷氣得也笑了,笑得眼角閃著淚光。



赤井突然想起什麼:「哎,有件事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



「你到底有沒有穿內褲?」



「滾,沒穿你也摸不到。」

降谷坐在赤井身旁蜷起身子,那是他的避風港、能獲得安全感的地方,已經沒有辦法從接觸獲得溫暖,但赤井能以眼神、笑容、言語、行動給予他一切。



08


「抽屜的暗格?」



「嗯,最底下的。」



「不是,我的書桌什麼時候有暗格了?」



「桌子送來的那天你剛好不在,我就動手做了一個。」降谷聳肩,一臉“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表情。



「……手藝不錯。」他誠心感到佩服。



深桃木色的桌子是搬家時買的,用了四年之久赤井竟然沒發現被動過手腳,他依照降谷的指示拉出最底層的抽屜,果然摸到裡頭空心的夾層。

最後取出一個盒子,黑色絨布之上繡有銀色俐落的字體,看上去既低調又不失優雅。



那是一隻男錶,大概是怕提早被發現而沒有裝電池,閃亮的兩根指針就這麼停在簡約的盤面上,仔細看還能發現,盤面刻了赤井秀一的縮寫。



「買了就暫時藏在這裡,原本打算回來之後給你一個驚喜。我的錶帶在身上,遺物沒找到的話,大概摔進水裡的時候不見了。」



「零……」感覺手指在顫抖,赤井難以想像帶著那麼嚴重的傷卻只能選擇嘗試走水路逃脫,而跳進冰冷、又充滿鹽份的海裡,是多麼痛苦的事。這些事在看見遺體的時候他都知道,在一次次的惡夢當中也想像過,聽見當事人以如此淡然的口氣形容還是第一次、也是最直接的一次。

那該有多痛。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降谷抿唇,「六週年快樂,赤井秀一。」



他原本也是無神論者,直到再一次出現在熟悉的環境,他由衷地感謝上帝。

感謝多給他時間,能完整的將時間疊加到六年,讓這個禮物的意義得以實現,其實三個月用來填滿他們的六年綽綽有餘,降谷只是捨不得,貪婪地想再多待一會。



無論赤井還是降谷,誰也沒忘自己的本分。

前者必須被時間的洪流帶往未來,後者則被留在過去的某一個點,他們終究是不會一起向前的。



「謝謝你,零。」赤井哭了。再怎麼冷靜沉著,在最親近的人面前終究會有脆弱的一面。



「哭什麼?等我們都停下了,你往回走、我往前走,肯定會遇到的。」降谷半透明的手指貼在赤井的臉頰上,想要幫他擦拭上頭的淚痕,雖然是徒勞,親密的舉動還是多少有些滿足感。



「嗯,那要讓你再等一會了。」他上前吻上降谷的唇,抿唇相觸的青澀接吻,滋味無比美好,令人眷戀,永生難忘。



09


「好好活著啊,要是比我預估的早見到你,我可是會生氣的。」降谷站在赤井身旁,藍色的眼睛眨呀眨。



「好,我保證。」



「那我走了。」



「我愛你,降谷零。」



「我也是,赤井秀一。」



降谷穿過他們家的大門,無聲無息、不著痕跡,就像他這三個月以來出門時那樣。

兩分鐘以後,赤井忍不住走上前,伸手轉動銀色的門把,遲疑地、抱著一點私心推開門板。



——什麼也沒有。



赤井關上門,倚在抹滅最後一點希望的門板上,他伸手摀住雙眼。


— —
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寫,有點怕怕的23333
所以說透子到底有沒有穿胖次呢?(๑´ڡ`๑) (被狙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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