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士忌不相融 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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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伊持著自己的愛槍,呼吸的頻率自然地配合上,視野中那扇窗戶正散發出淡黃色調的燈光,能夠看見幾名穿著西裝的人走過,那並不是什麼名流聚會,而是保鏢。
目標按照預定,就在這個房間裡,而子彈將劃破空氣,精準射穿這個男人的腦袋。
過了幾分鐘,仍然沒有看見目標的身影,萊伊覺得不對勁,正準備與波本通話時,看見其中一名保鏢走到那扇窗戶旁,朝他的方向冷冷地笑了,隨後窗簾被放了下來。
「嘖。」對方知道他的位置,代表目標根本不在那個房間裏。
萊伊試圖聯絡上波本,但耳機只傳來陣陣雜音,這是訊號被干擾的癥狀,他們沒有退路,前方也被堵死,已成甕中之鱉。
萊伊離開了已經沒有用處的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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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憑那些廢物想幹掉我?」矮身坐上高級轎車後座,男人不屑地撇嘴,他的身形較為臃腫,讓車身稍微搖晃了下。
他滿意地聽著另一邊手下們的回報,看來那些想要殺他的白癡已經被他的計劃給騙了,簡直是笑死人。
「開車。」他命令前頭的司機並點上一支菸,濃厚難聞的氣味馬上充斥整輛車。
「先生,能麻煩您把菸熄了嗎?」前座傳來困擾的聲音。
「你是新來的?」男人疑惑道。
他也不是笨蛋,此刻詭異的氣氛讓他坐直了身子,正提防著陌生的司機,口袋裡的手悄悄按下幾個數字鍵。
「算是吧。」聲音聽起來挺年輕的司機終於回頭,且順手摘掉深褐色的假髮,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漂亮的淡金色髮絲,「對了,那個指令沒有用了哦,省省吧。」他笑道。
「什……你是誰!」
「大概是你剛才說的“廢物”吧。」波本掏出手槍指著對方長滿鬍渣的臉龐,老實說他看不慣這些沒有美感的鬍子,「你以為已經看穿我們的行動,真有自信。」
男人自以為拆穿他們的行動,便更改行程,在原本的地點設下幌子當陷阱,看似順利的計畫卻也騙不過他們倆。
「好了,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波本藍色的眸子染上某種危險的氣息,「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好看些,我可不想親手搜你的屍體。」無論是腥臭的鮮血、肥膩的屍體還是品味低俗的西裝,他都不想碰。
接著,短促的聲響在車庫響起,那是裝了消音器的槍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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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在旅館的後巷找到正在抽菸的黑髮男人,而且看地上菸蒂的數量,估計已經抽了一段時間。
「戲演得挺不錯。」波本晃了晃手裡的小盒子,就越過萊伊往前走,「到手了。」
「這次不打算禁菸了?」
「……你很煩。」
老實說比起剛才種濃郁到噁心的菸味,萊伊的味道實在好太多了,視覺上來說也是。
他們走回房間,波本衣服也沒換就直接躺在不怎麼舒適的床上。
昨晚躺起來好像沒那麼難受啊,他皺了皺眉頭。
萊伊沒漏看那一閃而過的疑惑神情,他勾起嘴角,轉身走進浴室,他在幫波本清除障礙的過程中,趴在一處算不上乾淨的樓頂,身上也沾上不少灰。
他不像金髮青年那樣潔癖,但不好好清理一下,估計又要被嫌棄。
「喂,波本。」萊伊將脫下的衣服丟到一邊,「你後來把他藏哪了?」
「幹掉了。」
「你沒有。」
「愛信不信。」波本厭惡地朝著浴室瞪了一眼,浴室門沒有關,他能夠透過鏡子的反射與萊伊對視。
他在說謊,他沒有把那個邋遢的男人滅口,而是打暈了塞在車庫的某一處,那一槍也只是留個痕跡。也懶得追究萊伊為什麼知道,這是一種建立在厭惡上的信任,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是充滿矛盾。
波本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根菸,前端還有淺淺的痕跡,那是昨天從萊伊嘴上硬奪走的,原則上來說,這東西已經算是個垃圾,一個帶著菸草與焦油的可燃垃圾。他拿在手裏把玩了幾下,又放回口袋裡,腦中揮之不去的是萊伊扎著馬尾,對著自己淺淺一笑的畫面。
此時,床墊突然一沉,波本轉頭看見換好衣服的萊伊坐在床的另一邊。
「還有時間,你要睡一下嗎?」萊伊問。
「不需要。」波本露出煩躁的表情,他想起早上起床時,萊伊正好提著早餐回來,天知道為什麼自己能這麼沒有警覺性,連萊伊起床出門的動靜都沒有察覺到,到底是怎麼能在這張破床上睡那麼熟?
他們收拾好東西後,拿著房間的鑰匙下樓,萊伊靠在門邊等著,波本則面帶禮貌性的微笑在櫃檯退房。
「對了老太太,您賺外快的方式好像有點特別呢。」波本從懷裡掏出一顆便利店常見的巧克力糖放在櫃檯上,「下次可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這個當作謝禮,再見。」他向臉色不太好的老人笑了笑,眸子裏飽含冰冷危險的笑意。
他邁開步伐,跟上萊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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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從袋子裡拿出換下的衣物,上頭還沾有那股難聞的菸味,他忍不住皺起眉頭,打算找時間直接送洗,於是又將它們塞回去密封。
莫名的煩躁感在抓撓。
他記得,早上剛要起床時,他下意識在尋找另一個人的存在與睡夢中依稀感受到的溫度。僅僅一瞬罷了,下一刻便猛然睜開雙眼,清醒的腦子將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一掃而空。
他摸上自己的臉頰,同一個位置,曾被那修長的手指輕觸,與那張笑著的、過分好看的臉。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一沉。
降谷走到公寓陽台上,拿起一根香菸,打火機並不強烈的火光在夜晚城市的一角不穩地搖晃著。
他淺淺地吸了一口,勉強忍下咳嗽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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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波本你這樣算間接接吻哦(???
ps. 是櫃檯的老太太給對方通風報信的